
文|幸福娃配资股配资

世间最廉价的三样东西:莫过于一事无成的温柔,一贫如洗的善良,一无所有的真心。
何以就“廉价”了呢?大约在说这话的人眼里,世间万物都该有个价码,都能摆在秤盘上称一称斤两。
温柔须得有“事成”来做底气,仿佛那是锦缎盒子里衬着丝绒的珠宝,必得有显赫的身份,才配得上它的光彩。
善良,更得有一座金山银山在背后撑着,否则便成了泥菩萨过江,自身难保,那一点点好心,也就显得可笑而无力了。
至于真心,那是最要紧的,可若“一无所有”,掏出来便是一颗赤裸裸的、毫无装饰的心,在这讲究包装与交换的世道里,岂不像把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,扔在了喧闹的市集地上,任人践踏,却无人识得它的温润。
这般算法,原是市场上买卖人的道理。可人的情意,人的品性,几时也成了市场上待价而沽的货物了呢?
温柔就是温柔,是心底里自然流淌出来的一脉春水;善良就是善良,是灵魂深处不容自己的一线光芒;真心就是真心,是剔除了所有机巧与权衡后,剩下那一点滚烫的、颤动的赤诚。
它们的存在本身,便是目的,便是全部的价值。若一定要给它们找个“用处”,或是寻个“靠山”,那便是先已看轻了它们,用尘世的尺子,去度量天上星辰的距离了。
我倒想起《庄子》里一个老故事。说那宋国有一家人,世世代代以漂洗丝絮为业,冬日里手易冻裂,于是发明了一种叫“不龟手之药”的方子。
有客听闻,用百金买下了这药方,转而献给了吴王。冬日吴越水战,吴军因有此药,手足不冻,大败越人,客人遂得封地之赏。
同是一个药方,有人只用它来漂洗丝絮,有人却靠它得了封侯之赏。
那宋人世世代代靠它谋得一份安稳的生计,那客人靠它博得一场泼天的富贵。
在有些人眼里,它们只是“一事无成”、“一贫如洗”、“一无所有”的可怜点缀;可在真正懂得生活,懂得生命滋味的人那里,它们便是那“不龟手之药”,是足以安身立命、润泽一生,甚而在不经意间,创造出人间至暖奇迹的宝物。
一事无成的温柔,往往才是最纯粹的温柔。因为它无所依凭,无所求取,像山谷里的野兰,开谢只为自己,那香气才格外幽远,不为取悦任何人。
一贫如洗的善良,往往才是最坚实的善良。因为它超越了利益的计较,发乎本心,动乎真情,像暗夜里的孤灯,光芒虽微,却足以为一个迷路的灵魂,照亮咫尺的前程。
一无所有的真心,往往才是最宝贵的真心。因为它毫无保留,剔除了所有身外之物的遮蔽,让你看见一个人最赤裸、也最珍贵的灵魂质地。这样的心碰在一处,便是世上最富足的交汇。
我们活在一个太热衷于“积累”的时代。积累财富,积累名声,积累人脉,积累一切可以示人的成就与光环。
我们用这些积累,为自己建筑起一座座看似坚固的城堡。城堡固然可以遮风挡雨,可也容易让人困在里头,忘了天地的辽阔,失了与另一个灵魂赤诚相对的勇气与温度。
久而久之,那温柔,便带了分寸;那善良,便有了权衡;那真心,也裹上了一层又一层自保的茧。
这样的人生,或许是“成功”的,是“富足”的,但夜深人静之时,抚摩胸口,总觉得那里空了一块,有穿堂的风,冷冷地吹过。
正来自于对自己那“一事无成的温柔”的守护,对那“一贫如洗的善良”的坚持,对那“一无所有的真心”的珍视。
这些被俗世目为“廉价”的东西,恰是一个人精神世界的压舱石。
有了它们,任他外界惊涛骇浪,你的内心总有一片宁静的海;任他旁人富可敌国,你的灵魂自有一份金银不换的丰盈。
窗外的光,又移了几分,颜色愈发地深了,成了琥珀的色调,沉沉的,暖暖的。
那些浮动的尘埃,也像是找到了归宿,静静地歇在光影的褶皱里。
世界依旧喧嚣,人间的秤砣也依旧起起落落,称量着一切可以称量之物。但我们或许可以,在心里为自己留一块不事称量的净土。
在那里,温柔只是温柔,善良只是善良,真心只是真心。
它们不证明什么,也不换取什么,它们的存在本身,就是生命对生命,最朴素也最隆重的礼赞。
当一个人能安于自己这份“贫穷”的富足,他便有了一种沉静的力量。
这力量不是来自于征服,而是来自于懂得;不是来自于炫耀,而是来自于内敛。
像一颗深海的珍珠,它的形成,始于一粒微尘的侵入,那是不完美的,甚至是痛苦的。
可它用自己一层又一层的温柔与包容,将那痛苦包裹,最终沉淀出明月般的润泽。
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里,大约都有这样一粒“微尘”,它带来磨砺,却也带来了孕育光华的可能。而那温柔、善良与真心,便是我们生命的主母质。
夜深了,且守住你内心这点“廉价”的光罢。在这个万事万物都被标好价码的世界上,这一点不待价而沽的温存,或许,才是我们所能拥有的,最奢侈的抵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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